“中国未来要解决空气污染问题,一定是要走散煤从能源消费结构中退出的过程。”6月28日,清华大学地球系统科学系教授张强在国是论坛“能源中国—中国未来五年”上表示,我国煤炭利用一大突出特点就是散煤用量较大,每年散煤用量占到煤炭消费总量近20%,而散煤燃烧后的污染物排放在我国煤炭涉及污染物排放中的占比还要比这个数字大得多。
他提到,以2015年为基准年,散煤燃烧对中国PM2.5浓度的贡献超过四分之一,如果不对散煤进行大规模清洁能源替代,到2030年散煤燃烧对中国PM2.5污染贡献将达到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的水平,对环境影响非常大。
散煤是未经入洗和深度洁净加工而直接用于分散式燃烧的煤,主要包括小锅炉、小窑炉燃煤,以及居民生活和服务业分散使用的燃煤。区别于发电和其他行业集中燃煤,其缺乏有效的污染控制设施且燃烧效率比较低下。
2013年9月,国务院印发《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即“大气十条”,提到要推进煤炭清洁利用,加快清洁能源替代利用。2018年7月,国务院发布《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提出有效推进北方地区清洁取暖,加快农村“煤改电”电网升级改造,还要开展燃煤锅炉综合整治,加大燃煤小锅炉淘汰力度等。
张强提到,近年来,我国在散煤治理方面做了大量努力并取得卓越成果,但其中也存在一些问题。工业散煤退出方面,很多地方实际上采用的是以小换大的方式,即把小的锅炉换成大的工业锅炉,再上集中的污染治理措施来减少大气污染物的排放。
“这个过程中能源效率提高了,碳排放会有一定程度下降,但幅度相对较小。而这类能源基础设施往往寿命比较长,一旦建成就可能存在至少10到20年,所以存在一个锁定效应,很难达到预期中散煤退出以后大幅碳减排的意义。”张强提出,要把散煤的退出和可再生能源的引入结合起来,这样既可以做到减少大气污染,也可以做到减少碳排放的效果。
此外,他提到,工业散煤涉及到很多行业,尤其是一些小的工业行业。工业散煤退出应该和产业结构调整结合起来,明确哪些行业能耗比较高,落后产能比较突出,再把这类行业作为一个重点。在改造过程中,除了现有的让工业都入园并提供集中热源等常规做法以外,还是要尽快的通过新技术研发和试点,把工业能源的利用和可再生能源的推广结合起来。
民用方面,张强认为,生活用散煤的退出并不仅仅是减少空气污染或是碳排放的问题,同时也涉及到农村居民生活条件改善。能源贫困实际上也是贫困的一种,广大农村居民因为负担不起清洁的能源,所以用散煤、秸秆、木柴等固体燃料取暖,由此产生环境污染乃至室内空气污染问题。在他看来,怎么给这类人群提供清洁并且负担得起的能源系统,是环境的问题,也是发展和民生的问题,需要受到更多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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