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风弃光”状况加剧
作为我国新能源储备最富集的新疆,近年来风光电装机容量出现“井喷式”增长,排名自全国第八跃升至第二。但由于风电场与电网建设“步调不一”,加之当地特殊的电源结构和受消纳能力等因素影响,新疆“弃风弃光”状况加剧。
国家能源局统计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全国累计光伏发电电量306亿千瓦时,弃光量约30亿千瓦时,弃光率为10%,其中新疆(含兵团)弃光电量10.4亿千瓦时,弃光率20%。仅9月份,新疆弃光率就超过了前九个月的平均水平,达到47%。
新疆哈密地区被国家确定为7大千万千瓦级风电基地之一,也是全国日照时数充裕的地区之一,具有发展风电、光电的独特优势。然而记者从哈密地区经信委获悉,今年上半年,哈密地区弃风率、弃电率分别达到28.8%和22%,数据创下近年来新高。
新疆龙源风力发电有限公司是新疆最大的风电企业,其风电装机容量占全疆风电总装机近四分之一。该公司巴里坤风电厂所在的哈密地区巴里坤三塘湖区域核准风电项目装机容量360万千瓦,目前已建成风电场130万千瓦,并网发电115万千瓦。巴里坤风电厂副厂长杨志伟说,今年前三季度风电厂弃风率达到20%,风电发电量虽较去年同期小幅增长,但基本完全依靠新增风电机组,目前已近一半的风机处于停机状态。
新能源发展面临尴尬处境
“目前新疆的弃风弃光现象确实比较严重。”新疆发改委电力处处长马军说,一方面是受经济下滑影响。新疆的电力市场空间比较小,企业自备电厂比例高,挤占了公用电厂的市场,致使电力消纳能力受限。另一方面是受配套输变电项目建设滞后影响。风电场、光伏电站的建设周期短,输变电项目的建设周期长,在同时核准的情况下,后者进度肯定跟不上前者,会制约其并网。
国网新疆电力公司电力交易中心主任房忠也表示了对新能源消纳的担忧。他认为目前疆电外送通道没有跟上新能源电站的发展速度,未来三年新疆电网或将遭遇极大的新能源并网、调峰难题。
据新疆发改委统计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新疆“疆电外送”电量达224亿千瓦时,同比增长80.6%,其中通过哈密南—郑州±800千伏特高压直流通道输送的电量达194亿千瓦时。哈密地区经信委电力科科长祝旭昇说,尽管“疆电外送”的电量保持较高增速,但是相对于现阶段的“疆电外送”电网装机容量而言,目前的电力输送量还远远低于其满负荷设计标准。
大唐新疆清洁能源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杨秀峰说,目前新疆阿勒泰地区、塔城地区等地的风电开发才初具规模,还没有达到百万千瓦级就进入一个瓶颈期,巨大的风电资源依然没有办法开发。单纯依靠新疆本地的消纳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只有借鉴哈密风电基地的经验,启动外送消纳模式,才能将新疆巨大的风电资源挖掘出来。
新疆电力公司电力交易中心主任房忠介绍,新能源电力占国网公司购电量的17%,远高于全国8%这一平均数字;去年,疆电外送中新能源电量为28.66千瓦时,约占疆电外送总电量的17%。然而,新疆去年弃风比例已达15%,受制于经济下行及疆电外送通道不足,未来新疆消纳新能源电力的前景不甚明朗。
多措并举应对困局
新能源产业发展较快的德国、丹麦、挪威等国,不仅风光电技术水平较为成熟,其电网调峰能力和区域电网融合度也处于领先地位。借鉴其产业健康发展经验,受访业内人士和专家建议,新疆新能源未来发展可从四个方面着眼。
一是强化新能源规划的引导作用,统筹协调国家规划和地方规划、总体规划和专项规划,以及各类能源专项规划。新疆应尽快厘清发电和电网企业责任,确保新能源电力项目与电网同步建设,并对新能源企业设定资质、技术门槛,防止一哄而上,供求失衡。
二是增加外送,扩大新能源消纳空间。新疆大学电气工程学院教授王维庆分析,新疆远离华北、华中、华东电网负荷中心,且没有丰富的水电,要大规模提升新能源消纳能力,应加强新疆与内地电网的互联,发挥大电网资源优化配置作用。
三是拓宽本地消纳新能源电力路径。国网新疆电力公司发展策划部主任戴拥民建议,包括自备电厂、兵团电厂、油气企业电厂等疆内各电源主体都应承担新能源消纳任务,各方可在相关部门协调下参与调峰,配额消纳新能源电量。
四是创新新能源电力交易形式。新疆电力公司电力交易中心主任房忠提出,可探索性增加风光电交易品种,创新新能源电站和自备电厂上网交易方式,实现新能源发电企业、自备电厂、公用电厂多方受益;同时尝试让新能源上网电价回归市场,及时跟踪新能源发电成本变化情况,调节补助资金数量及周期,使行政补贴之手逐渐让位于市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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