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最有说服力!
在运在建核电装机容量2937万千瓦:14台在运核电机组,装机容量1492万千瓦;12台在建机组,装机容量1445万千瓦。
中国广核集团(下称中广核)不仅是我国最大的核电运营商,同时也是目前全球最大的核电建造商。单论核电运营与建设,这位中国核工业集团(下称中核)眼中曾经的“后起之秀”在这方面早已“后来居上”,不再是老大哥后面的小老弟了。
但是,在关键的核电站“吃粮”问题上,小老弟还是受制于老大哥。目前,国内核燃料只有中核集团独立供给。除少量进口的核燃料,中国所有在运核电站的核燃料基本均由中核旗下的中核建中和中核北方两大公司提供。也就是说,中广核这位后来者,在核燃料方面在竞争中的话语权还是很被动。
回望今年,中广核在英国签下核电大单,中核随后也拿下阿根廷核电大单。其实,两者的战火之前就由国内延伸至国外,随着中广核逐步增多的国内外核电项目,这位“后来者”必然不甘心在核燃料领域长期受到中核的牵制,而两者在核燃料领域的战火亦将愈燃愈大。
中广核能否成功实现核燃料上的“破垄断”突围?
1双方缠斗多年偶有“竞合”在中核面前,中广核在核燃料领域上仍然是一个追赶者的角色并仍需依靠中核,中广核显然知道自己这方面的掣肘,需要提升自己在核燃料领域的“内功”和寻求机会走出这种被动的局面。
成立于1994年的中广核靠着大亚湾核电站的成功建设和运营,实现了以核养核的模式;从广东惠州的一个海湾——大亚湾起步,到如今在运在建的核电项目最多,赶超中核。
中核的老大地位近年来逐步受到中广核的撼动。不管是国内核电项目、国外项目竞标以及铀资源等各方面两者都长期处于激烈竞争的局面,且中广核都呈现出“后来居上”的态势。
不过,中核在核燃料领域依旧一家独大。这让中广核很是被动,随着国内核电项目不断在建,国外市场越做越大,中广核未来对核燃料的需求也将不断增加,中广核无疑希望打破此种局面,实现核燃料的自主供应,解决掉这一发展桎梏。
事实上,从2008年起,中广核在核燃料领域就有所突破。当年12月,中广核全资子公司中广核铀业公司获得了商务部“核燃料进出口专营资质”。2009年3月,国资委下发通知调整了中广核主业,增加了“天然铀资源的勘查、境外天然铀资源的开发及相关的贸易与服务”。
业内人士表示,中核和中广核两家核电巨头在铀资源上也一直是竞争关系,且存在分配上的分歧。由于铀矿属国家战略性矿产,铀矿探矿权市场至今未国内完全开放,而是由国家进行投资。华夏能源网记者梳理公开信息发现,中广核在国内上游铀矿的唯一突破,是在2012年,其夺得新疆萨瓦甫奇铀矿的探矿权,一举打破国内铀矿资源由中核独有的格局。
但是,作为中国最大的核电运营商,中广核在国内仍然没有铀矿开采权,也不具备生产核燃料的资质;此外,当下中广核在天然铀加工成为核燃料的一些关键环节也暂时不具备相应的加工制造能力,国内目前只有中核一家具备。
在中核面前,中广核在核燃料领域上仍然是一个追赶者的角色并仍需依靠中核,中广核显然知道自己这方面的掣肘,需要提升自己在核燃料领域的“内功”和寻求机会走出这种被动的局面。中核与中广核两者虽说在各方面都处于竞争关系,但在一些领域也有小范围的合作,除了众所周知的“华龙一号”,其实它们在核燃料上也有过合作,只是一直未有大突破。
此前中核、中广核曾计划共同投资在广东江门建设核燃料组件厂,但该项目在2013年因受质疑而下马。不过时隔两年,今年的7月,该项目被传出将重启的消息,但随后便未有此项目更进一步的消息。据此前媒体报道,中广核在该项目中将可能只进入核燃料组件生产的环节,而不能参与前端的过程,且中核在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由于项目遭流产,中广核也暂时无法凭此项目实现核燃料组件生产能力。
中广核在国内燃料领域的情况,目前的境地大致可概括为十六字:不断努力,赶得艰辛,寻求突破,破局待时。而中核凭着之前的军工背景,在国内核燃料和后处理服务等方面还是有其天然的优势。
2借道海外欲破老大哥“核垄断”随着中广核海外不断增多铀矿和以贸易方式掌控更多的铀资源,中核不再是中广核获得铀资源的唯一途径,为其后面实现铀资源的独立供应打下基础,且核燃料的生产与铀资源密不可分,一定意义上在中核核燃料领域的垄断壁垒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中广核的目光并未局限在国内,与中核的战火早已在海外燃起;尽管前路依然漫漫,中广核海外新局也在逐步构建。
就拿核电出口来作例,中广核在核电出口商也并不落后于中核,在今年英国签下的核电大单中,中广核与法国电力集团共同投资英国欣克利角C核电项目,而后续将一起推进的布拉德韦尔B项目拟采用中国“华龙一号”技术,英国作为老牌核电强国,若该技术成功落地,对于真正实现我国自主先进核电技术无疑具有标志性意义,中广核今后在海外核电市场的竞争力也必然大升。
两者在海外的竞争也不止于核电出口上,对中广核而言,同时也希望通过借道海外在核燃料领域寻求破局。全球的核电主要集中在美国、法国、俄罗斯、日本、韩国、中国等国家,而铀资源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纳米比亚等国,两者的分布基本上呈不匹配的状况。
根据此前媒体报道的消息,“十三五”期间我国预计年均开工核电机组6至8台,我国将迎来新一轮核电发展高潮。这样的发展规模势必需要完善的铀资源保障,而作为核电大国,我国并不是铀资源资源的主要分布地,国内铀资源的供应则需要进行全球配置,目前我国的天然铀保障体系主要有国内生产、海外开发、国际铀贸易三种方式。
在天然铀方面,中广核海外已有较好的积累。海外开发方面,中广核通过在哈萨克斯坦、纳米比亚、澳大利亚等国通过投资建设了一批铀矿,而在国际贸易上;则与法国阿海珐集团、加拿大Cameco公司等国际铀资源巨头建立合作掌握了大量的铀资源。
最新出现的一个利好局面是,12月14日,中广核与哈萨克斯坦国家原子能工业公司在京签署了《关于在哈萨克斯坦设计和建设燃料组件制造厂和在哈萨克斯坦共同开发铀矿的商业协议》(下称商业协议)。该商业协议是基于前一年中广核与哈原工签署的《关于扩大和深化核能领域互利合作的协议》基础上,进一步细化了核燃料组件项目和铀矿项目的里程碑节点、主要商业条款等内容,以统筹指导两个项目的落地。
中广核与哈原工在天然铀资源领域的合作已有多年历史,此前,在铀资源开发领域,双方合资成立了中国首家海外铀矿开采合资企业——谢米兹拜伊铀有限责任合伙企业。不过,在哈萨克斯坦,中广核并不仅仅满足于铀资源的开发,而是希望通过在哈建厂,打破中核在核燃料这一垄断,实现核燃料自主化。
基于双方接连两年签署的协议以及长期合作的经验积累,且哈萨克斯坦也迫切希望涉足燃料领域,最新的商业协议无疑将为中广核打破国内中核的核燃料垄断局面增加筹码。
可以见得,随着中广核海外不断增多铀矿和以贸易方式掌控更多的铀资源,中核不再是中广核获得铀资源的唯一途径,为其后面实现铀资源的独立供应打下基础,且核燃料的生产与铀资源密不可分,一定意义上在中核核燃料领域的垄断壁垒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中广核的数据显示,目前中广核已控制铀资源总量30.77万吨,可满足30台百万千瓦核电机组30年的换料需求。
3“后起之秀”能否再次后来居上?中广核与哈萨克斯坦国家原子能工业公司的最新商业协议是在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和哈萨克斯坦总理马西莫夫的共同见证下签署,可以发现,其背后有政府意志的影子以及中央高层的背书。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的路风教授曾撰文指出,中核集核电站业主、核岛和常规岛设计研发机构的行政主管、工程和设备的总承包商、国内核燃料和后处理服务的唯一供应商等多重职能于一身,对外不愿他人染指核电。
中核这一大而全的职能在业内也有所诟病。厦门大学中国能源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伯强在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是就表示,“中核由于涉及核电、燃料等多个板块,企业结构庞大臃肿,历史负担较重”。
通过中广核以上国内国外的一些动作,其进军核燃料领域的意图十分明显,不仅仅是希望自己参与其中,更加寻求能够独立地完成核燃料的制造。
因铀矿属国家战略性矿产,国内的铀矿探矿权长期过于集中,中广核取得新疆萨瓦甫奇铀矿的探矿权无疑是一大突破,国务院核电领导小组办公室原副总工程师也曾表示,铀矿资源的勘探,应当实现市场化。
而中广核与哈萨克斯坦国家原子能工业公司的最新商业协议是在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和哈萨克斯坦总理马西莫夫的共同见证下签署,可以发现,其背后有政府意志的影子以及中央高层的背书。
由此可见,在铀矿放开上我国还有很长路的要走,中广核在国内的核燃料领域要想有所突破,仍然离不开与中核的合作,不过借道海外或许能够谋得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