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工信部下发了《京津冀产业转移指南》,记者在文件中注意到,生态文明建设必然是产业转型的基础,而如何避免“产业转移”可能产生的“污染转移”这一既有先例,已经受到业内外人士的高度重视。
首钢京唐钢铁将生产过程中的余热、余压、余气充分利用,并应用于建成的大规模海水淡化装置,日产淡水达数万吨。图为中国首个循环经济示范区河北曹妃甸的首钢京唐钢铁厂海水淡化项目一角。
“污染夹带”原罪
聚焦京津冀,高科技产业汇聚北京,循环经济产业已成为天津的城市品牌,而河北省依然受困于去产能、去库存、减排放等目标任务。
“绿色循环低碳发展,是建设生态文明的必然要求,要想实现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就要实现工业转型升级,以及循环经济的法治完善,否则‘污染转移’将重演!”在此前的一个论坛上,工信部节能与综合利用司司长高云虎对《中国企业报》记者讲到。
高云虎对京津冀产业转型的方式一直保持高度关注。
据介绍,近年来,河北省依托工业,经济效益逐年攀升,同时也为周边城市消纳污染源提供了场所,一定程度上带动了地区产业转型升级。但是,随着众多工业污染源企业的转移,该省高投入、高耗能、高排放的发展模式并没有摆脱。不仅是本省的原有工业,纵观整个京津冀地区,中国重化工业在这里高度集中。
相关数据显示,中国最多的水泥厂、玻璃厂、发电厂、制药厂,以及矿山、钢铁企业集中在京津冀地区。从固体废物的角度来看,京津冀地区中的北京、张家口、承德、唐山等地区拥有超过30亿吨的金属矿山废物存量,以及超过50亿吨的工业固体废弃物存量。
治污的园区路径
近年来,京津冀环境治理效果虽然显著,但更多的是通过行政手段转移污染企业的污染物,以保证重点地区的环境质量。
由于各方过分着眼于本地区的利益,因此,并没有统一协调和规划地区污染物综合处置方案。多家再生资源企业负责人对《中国企业报》记者坦言,他们对这一地区的市场前景普遍看好,但是,政府缺乏统一规划,缺乏强有力的支持、引导,仅靠市场的调节,很难有效发挥企业和市场的能效匹配。另外,有时多个部门同时介入,也制约了相关项目落地。比如,城市固废由环卫部门负责收运,到了回收环节却由商务部门管理,进入加工再利用的环节,又归发改委管理,在项目审批上,更是涉及工商、公安、城管等多个部门。
“京津冀要想避免‘污染转移’,实现固废利用内循环,达到可持续发展目的,就需要根据区位功能,设置不同方案。”循环经济专家周汉城表示,大首都圈中的两个直辖市,拥有技术、人才、市场优势,在工业固废、再生循环产业方面,可快速建立产业园区,并充分发挥科技创新优势,以及现有循环经济产业园发展经验,将目前分散、低效的企业集中起来,向高效化、规模化、高值化、集约化转变。
提升管理部门的整体协调度,通过园区形式,将回收、加工再生、高值化利用、无害化处理等各个环节连接起来,有利于形成绿色循环产业链。在这个区域,目前具有代表性的是天津子牙循环经济产业园。此外,北方(定州)再生资源产业基地,集中了橡塑深加工、废旧机械电子拆解加工、报废汽车拆解等多种垃圾资源化板块;曹妃甸再生资源产业园,囊括了废旧钢铁产品加工,废旧有色金属、电子电器产品再生利用,并建立了资源物流贸易等相关产业。除此之外,廊坊、邯郸、唐山、邢台等城市都建立了自己的资源再利用产业园,项目涉及废塑料、废五金、稀有金属等多个领域。
打造资源循环链
借助园区,以循环经济产业的发展思路,极大提升了区域经济的发展。与此同时,还要完善城市固废、工业固废的“收运处体系”,通过建立信息平台,在物流的串联下,使园区外零散企业固废得以聚拢,这就涉及平台建设。
垃圾资源化平台建设,可以把企业固废存量,以及资源再生企业,还有物流企业的资源通过大数据分析,即时显示垃圾资源化的供需关系,以及产业链中项目企业的完整性,政府相关部门、园区招商管理等单位可随机应变,打破现有供需不平衡,以及行政区划分的壁垒。
这不仅能将生产企业、回收企业、再利用企业高效连接,同时也可以促进商业模式发展,刺激科技创新企业加入。
发展这一模式,具体而言,因为京津冀物流产业发展相对成熟,在电子商务领域的经验也值得借鉴。因此,通过第三方物流支撑,带动市场化运营应该被看好。
“京津冀应借助这次产业转移的契机,率先建立资源循环利用体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环资司司长吕文斌此前对媒体谈到,在京津冀地区,通过构建产业与基础设施的循环链,实现废弃水、气、热的资源化处理,以此促进城市生产和基础设施中的园林绿化、交通体系、建筑体系对资源的循环利用。专家由此相信,借助并做细、做扎实循环经济的发展思路,在京津冀一体化建设中,跳出并摆脱“污染转移”窠臼完全有可能、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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