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家机构预测,到2030年,天然气将超越煤炭成为全球第二大能源;个别学者甚至预测,到2050年,天然气将成为全球第一大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接近70%。彭博财经预测,2017年,全球液化天然气(LNG)消费达到2.8亿吨,比2016年增长8.8%,是2011年以来的最大增幅。
随着全球发展低碳经济力度逐渐加大,天然气在一次能源消费中的地位将进一步提升,天然气时代即将来临。尽管不同机构在中长期天然气需求预测方面有一定差异,但在天然气需求增长这一认识上具有一致性。就当前能源市场的表现而言,天然气需求发力已开始,一些积极的迹象已在交易中表现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迹象将逐渐发展成趋势。
LNG贸易量占比不断提升
长期以来,天然气交易与石油贸易有较大不同,因为天然气交易对管道基础设施有很大程度的依赖,导致市场区域性特点特别明显。这也是气价不能像油价那样“一统江湖”的影响因素之一。但是近些年,随着LNG生产技术的进步,天然气交易逐渐摆脱对管网的依赖,以灵活多样的交易形式走向全球。
根据国际天然气联盟(IGU)发布的2017年世界LNG报告,2016年全球LNG贸易量创新高,达到2.58亿吨,较上年增长5%,连续第三年增量增长,占全球天然气贸易比重达1/3。2015年底,全球LNG产能为3.52亿吨/年,预计到2020年,全球LNG产能将接近4亿吨/年。
定价对油价依赖度下降
费氏全球能源咨询公司(FGE)、彭博财经等机构基于对近中期全球天然气需求,以及在建LNG项目完工周期的判断,认为2025年前全球LNG市场将一直处于供过于求状态,买方市场特点鲜明,或直接导致气价低位运行。
这将是很多国家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能源供应加快向多元化转型的时期,石油在一次能源消费中占比可能下降,影响力与鼎盛时期不可同日而语,因此油价对其他能源价格的影响力下降。即便有影响,考虑到油价自身低位运行的概率较大,气价随油价上浮的可能也较小。过去天然气定价机制中与油价挂钩较多,油价对气价有较大的话语权。如今随着天然气买方市场的来临,气价将保持较低水平且独立性增强。对天然气需求国而言,这是很好的进口机会。
亚太地区定价话语权看涨
中长期内,世界经济发展的显著特点是人口导向,人口密集度高的亚太地区将成为未来世界经济新的增长点。相对于北美、欧洲等发达地区而言,亚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工业化还处于进程中,因而能源需求较大。在天然气在一次能源消费中的占比不断提升的形势下,亚太将成为全球天然气需求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
彭博新能源财经认为,2030年前,亚洲仍将是全球LNG需求中心,超过70%的LNG出口量将汇集于此。由于近中期天然气交易呈现买方市场特点,而亚太地区又是需求大户,因而天然气定价话语权得到提升。今年一季度新签的LNG合同价格较以往下降,且买方要求与卖方重新谈判过去签订的合同价格的呼声不绝于耳。随着天然气交易市场化程度的日益提升,上海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的天然气交易价极可能成为亚太地区的标杆气价。
长约价与现货价差别弱化
天然气供需结构的大尺度变化,以及买方市场的到来,打破了维持多年的交易体系的均衡。就价格而言,过去一直存在长约价格和现货价格,且多数时候现货价格低于长约价格。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是因为天然气过去一直属于紧缺资源。如今情况发生根本性变化,天然气不再紧缺,交易模式也会随之改变。估计近中期还将有天然气长约贸易形式,但买方市场的存在会导致合同周期缩短,以及长约价格与现货价格价差缩小。由于近几年出现的长约LNG滞销的教训,买方将在新交易谈判中尽可能压价,而卖方往往寄希望于价格反弹以获得尽可能多的利润。买卖双方博弈的结果只能是长约周期缩短,这对双方均能起到保护作用。
此外,过去的长约合同大多规定,货物不许分拆或转运,交付港口也相对固定。但近几年随着市场环境的改变,贸易合同也变得更灵活,再次交易和变更目的地转卖现象增多。考虑到长约周期缩短,长约价与现货价的差别也就不大了。
中美成影响交易重要力量
页岩气革命后,美国天然气产量快速增长,天然气的消费规模也快速扩大。发展至今,天然气消费增长空间逐渐缩小,出口已成必然。就发展趋势看,美国的天然气将更多流向亚太和欧洲市场,对传统天然气大国俄罗斯、卡塔尔、伊朗的市场份额形成挤占,天然气的地缘格局将在接下来较长时期发生重大调整,直至新的均衡体系形成。
中国不久前开始鼓励大规模消费天然气。目前,受惠于天然气的人口仅有3亿,还有近2/3的市场有待开发。若按照世界人均天然气消费水平计算,中国至少还有数千亿立方米天然气的消费增长空间。由于中美两国一个是中长期最大的天然气供应增量主体,一个是最大的天然气需求增量主体,将对全球天然气市场产生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