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原油价格暴涨,但这并不意味着产油国会长期受益,它们甚至可能是在“饮鸩止渴”,因为暴涨之后通常会出现暴跌,也更为“石油美元”剪产油国羊毛提供了可乘之机。以史为鉴,正是在2014年那场油价狂风暴雨般的起落间,多个产油国经济轰然断崖。委内瑞拉经济至今还倒在石油美元的血泊之中。
或许是吸取了这个血的教训,多个国家早已开始积极寻求途径摒弃美元。从目前来看,真正推动去美元化的主要力量可能来自俄罗斯和中国。中俄已在交易石油时创造了无美元化交易环境,从而摆脱对美元的需求以免遭受美国对外政策的影响。
俄罗斯曾多次强调,美元的广泛使用,使美国可以伤害全球范围的任何国家。他肯定不会忘记,在2014年的“卢布危机”中,以美元计价的国际油价大跌,美国又对俄罗斯发起经济制裁,导致卢布一度贬值50%,资本大量外逃,石油收入大量减少,俄罗斯经济受到重创至今仍未真正复苏。
去年9月20日,俄罗斯要求所有海港停止使用美元结算,转而使用卢布为主要结算货币。除了石油外,中俄之间也开始在其他贸易领域采用各自本币结算双边贸易。例如中国正从美国转向俄罗斯购买粮食,俄罗斯将扩大小麦、猪肉、奶制品等方面的对华出口,并且双方实现“无美元”的商品交易。
同时,两国都加紧开采及获取实体黄金,以防美元信用崩溃。俄罗斯今年4月将其持有的美债狂减一半,出售约474亿美元美债,是所有减持国家中力度最猛的;同时,该国连续39个月增加黄金储备;15%的进口自中国的商品都用人民币结算,三年前这一比例还不到5%。同时,俄罗斯过去20年来还大幅开采国内黄金矿场,黄金开采量几乎翻了一倍。根据俄罗斯黄金生产商联盟的数据,仅过去十年,该国的生产商就开采了2189吨黄金。
根据俄罗斯央行本月发布的报告,去年第四季度,人民币在其储备资产中的份额从第三季度的1%跃升至2.8%,仅次于加元的3.1%;同时美元和欧元占比下降,而黄金的占比超过17%。俄罗斯央行去年下半年大举买入近120亿美元的人民币资产,增持速度大大高于全球其他国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日前发布的数据显示,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占比连续两个季度上升,但美元在已分配外汇储备中创下2013年第四季度以来最低水平。比如,像德国、法国等几个欧洲发达国家央行在今年也同时宣布将人民币资产纳入其外储。
事实上,俄罗斯联手的不仅是中国。外媒报道称近期俄罗斯、伊朗、土耳其在美国制裁下也达成一致,正积极构建属于三国的支付体系,这或是反制美元的第一枪。俄罗斯能源部长亚历山大?诺瓦克表示,随着与美国日益加剧的紧张局势,俄罗斯正在考虑用本国的货币与伊朗和土耳其进行交易。总体来说,美国与其他贸易伙伴国的关系越糟糕,对方国家就越有可能重新考虑他们的美债和美元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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