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的、激进的煤改气推进,带来了终端消费量的快速增长,一场煤改气的盛宴也暴露了诸多问题,较为突出的是基础投资不足,以储气能力欠缺为甚,这些“不投、少投、晚投”的都转为了当期利润,上市燃气公司公布的利润率让人眼红。未来几年,终端消费量增长速度将进入相对平稳和逐渐减速阶段,以及由此带来的特许经营权纠纷和供应紧张也将逐渐淡出,各燃气公司会把精力主要用在加强内部管理和内部挖潜,包括补短板。结合国家层面的改革行动,笔者就燃气行业市场下一阶段发展趋势的观察是:燃气行业市场集中度将加速提升。
其一,管道燃气具有较强的规模效应,需要进一步提升集中度以增强规模效应,提升人均服务能力,降低运营成本。燃气管网的物理特点,决定了在一定区域内必须通过管网互联互通等提升集中度。而事实上,各大跨区域燃气公司都在进行内部整合:(一)内部邻近的几个公司进行经营管理上的一体化;(二)不同公司的下属公司之间开展经营合作,方式有并购、合资、联盟等,操作时要规避可能的政策风险;(三)一些体量较小的燃气公司项目被出售。
其二,走群众路线就要解决群众所关心的问题,这是最近几年来,燃气价格改革的根源动力。成本监审将带来价差幅度收窄和现金流缩减,对于较多的小型燃气公司而言,这可能是致命的,尤其是经济欠发达的市县政府把特许经营权分割授予多个经营主体,可能导致投资不足对安全稳定供气造成影响。如果房地产进入冰冻期,小型燃气公司的命运就前途未卜。这为集中度提升也创造了机会。
其三,关于储气能力建设的要求。小型燃气公司没有这个能力实施,如必须实施就要短时间支付较大现金或者背负巨大的债务,长短都是要命的痛。而如果大型燃气公司的储气设施有多余的能力出让,这将会成为一个并购或者合资的契机。大型燃气公司有能力和实力帮助地方政府解决储气能力建设的这个迫切而严格的标准。这也将让地方政府进一步认识大型燃气公司对稳定供气和安全供气所起到的“稳定器”作用。
其四,国家对城镇城市安全运行高度重视,涉及燃气的公共安全需要规模更大、运营更规范、安全管理更高效的燃气公司。地方政府希望减少燃气安全事故的发生,这有利于政府的业绩和形象。而小型燃气公司不论是资金还是人力还是管理,都不能达到这个要求。
最近几年,央企层面已经基本完成了合并同类项,在地方国企层面而言,这将会作为一个参考的方向和样板。我们猜想,地方国企有可能循迹而行。以深圳市为例,深圳能源是以发电为主的,虽然很早就切入了燃气领域,但一直并没有作为一个主要的发展方向。即使他们现在成立了专门的燃气投资公司,只能面向存量市场主体的整合,这个难度是很大的,且代价也非常高,广东潮州“一张网”就是例证。从专业程度上面讲,他们并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即使有充裕的资金也可能导致不理性投资,而成为一种负担。
深圳燃气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具有一定规模的跨区域燃气公司。深圳燃气和深圳能源可能合并成为气电一体化的大型综合能源企业,也可能安排深圳能源把燃气业务出售给深圳燃气,毕竟深圳燃气在主营业务上更具有基础规模和运营能力。
管网互联互通在客观上有激发体量大、能力强的燃气公司对周边小型燃气公司“吞并”之心,在客观上也能提供更多的物理上的便利,出发点在提升资产的效益。无论是正式并购、合资,或者是非正式的联盟,都将成为当地燃气快速发展提供新的动力。
一个县城把特许经营权分割成多份授予多个市场主体的局面将得到改善。这不是依靠行政之力,而是依靠资本市场之力。是客观规律决定的。
市场集中度提升是燃气行业下一步发展的动力和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