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碳排放量的测算,到底应该听谁的?
8月《自然》杂志上的发表的一篇哈佛大学博士刘竹为第一署名人的论文显示,中国的碳排放量,实际上可能会显著低于此前的估算数据。
在一篇题为《中国化石燃料与水泥生产碳排放核算修正》(ReducedcarbonemissionestimatesfromfossilfuelcombustionandcementproductioninChina)的论文中,科学家们通过采用对煤炭能源含量的新测量方法,对来自中国4243个煤矿的煤炭进行实测分析,2013年,碳排放总量比先前估计低约15%,而重新核算后的中国碳排放在2000至2013年间比原先估计少106亿吨二氧化碳,是京都议定书框架下具有强制减排义务的西方发达国家自1994年以来实际减排量的近百倍。
按照该文结果,中国在本世纪气候变化2℃范围的各种排放情景下,中国的排放空间较原来相比增加25%-70%。
在目前,国家和全球的碳排放主要由国际机构依据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方法和能源统计数据进行估算。
IPCC第二工作组的联席主席菲尔德(ChrisField)对记者表示,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该论文,所以无法从细节来具体评论该论文的准确程度。但他表示,这篇文章是一种,即或早或晚人们都要把排放量算出来的。
谁能估准?
以刘竹为第一作者的这篇文章是包含哈佛大学、清华大学以及中国科学院上海高等研究院等24所国内外科研机构组成的科研团队一起完成的,在这篇文章中,该研究首次核算了基于实测排放因子的中国碳排放总量,也是第一套基于同行评议和实测数据的中国国家碳排放核算清单。
该篇论文的核心依据在于,经过实测,科学家们认为IPCC所推荐的煤炭排放因子比该文中计算高估了40%,水泥排放则高估了45%。
排放因子,一般指的是消耗单位燃料时氧化的碳量,碳排放的计算方法即使用不同能源消耗量乘以排放因子。
以煤炭排放因子为例,该文提出IPCC推荐的煤炭排放因子是0.713,而该文作者所经过实测的煤炭排放因子是0.491-0.499。其中原因在于中国使用煤炭灰分较高,含碳量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及世界平均水平。
不过,目前国内学届也有人迅速指出,把IPCC的煤炭排放排放因子取高值对比是误读。
一位多年进行模型运算工作的气候变化届资深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IPCC里面的因子也考虑到发展中国家数据的排放值,而0.713这个煤炭排放因子在IPCC中是用来计算焦煤的(焦煤是含碳量大的),除此之外IPCC对于褐煤等都有排放因子推荐,其因子就很低(0.3左右),因而这样进行比较,是需要看到对方原始数据库才能进一步判断。
不过的确,中国煤炭分类的方式与IPCC采用的煤炭分类方式是不同的。所以在IPCC虽然没有高估40%,但是存不存在高估这一情况,目前也不好判断。上述人士表示,如果以这篇文章的采样范围来看,4342个煤矿和602个煤样的积极意义在于,可能在特定区域范围之内准确性相对高,譬如山西或者东北等区域。不过需要指出的一点是,目前中国南方大量使用的是进口煤,即澳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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